第三十九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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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贵如油,只是这场雨,已经绵延下了两日,将这些苦守在宫门外的朝臣,浇得那叫一个透心凉。



要不是今日雨势转小,怕是要有几个倒下。



沉子坤冒着毛毛细雨站在人群中,面色沉稳冷静,倒是比其他人都要来得淡定。不乏有人要和他说话,可都被他四两拨千斤,得不到什么准确答案。



蓦地,那紧闭的宫门无声无息,推开了一条缝隙。



宁宏儒带着数人,出现在他们眼前。



他准确无误地捕捉到几位朝廷重臣,再加上沉子坤,王怀鲁,田瑞及两位在京的老王爷,只请他们这些人入内。



对于其他人的问话,宁宏儒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作答。



可宁宏儒出现在众人跟前,本已是答案。



不论这两日宫中,到底是何等惊心动魄,景元帝定是安然无恙。



宫门前,也有黄家人。



宁宏儒出现时,就有不少视线往他们脸上瞥去,试图找到任何一点破绽。可惜的是这雨雾蒙蒙,将所有人的视野都遮盖了不少,也无法看得很清楚。



可是宫中哗变,不外乎那几个可能。



几多人心中猜到太后,不得而知,可在宁宏儒出现后,宫门前的气氛到底发生了转变。



原本的躁动不安,也随之消失。



跟着宁宏儒进宫的这一批王公大臣,刚走进肃穆漫长的宫道,就闻到了古怪的香气。



那味道是如此浓重,几乎蔓延了整座皇城,好似无处不在,过分浓郁。



有那老王爷闻到,忍不住咳嗽起来;也有人用袖子遮住口鼻,以免被气息侵蚀。



宁宏儒好似这才反应过来,给诸位欠了欠身:“这两日,奴婢在宫中行走,已是习惯这味道,倒是忘了诸位还不习惯,徐方,给诸位奉上面纱。”



跟在宁宏儒身后的一位太监上前,为几位递上面纱,虽有些不伦不类,可是蒙上后,总算能稍稍忍耐这过于浓烈的香气。



为首的老康王,乃是先帝的嫡亲弟弟,今年也有五十来岁,端得是德高望重。余下的那位,则是老敬王,是庶出的王爷,平时里,不怎么说话,算是以老康王马首是瞻。



老康王皱眉:“这宫中,何以有这样浓烈的气味?”



宁宏儒不紧不慢地说道:“陛下昨日遇袭,这贼人所用手段,过于奇特,所以,这宫中四处,都洒满了驱散的香料,免得……”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小队侍卫匆匆从他们身前越过,甚至都来不及行礼。



在他们之中,有两人抬着个伤患,那人垂落下来的胳膊,竟然能见森森白骨,好似被什么活物啃噬出硕大的洞。



这偶然一见,触目惊心。



血气混杂在古怪香气里,那又是另一种异样的气味,叫人尤为不喜。



沉子坤望着地上斑驳的血迹,缓声说道:“宁总管,那些侍卫,是为谁所伤?”



宁宏儒对上沉子坤,



总会多出几分敬重。他毕恭毕敬地说道:“回沉大人的话,这些侍卫,是被蛊虫所伤。贵妃试图驱动蛊虫袭击陛下,被拦下后,蛊虫暴动,在宫廷肆虐。也正是为此,陛下才调动军队,镇守了皇城,不许任何人进出,是为了诸位的安全。”



宁宏儒说完这话,抬头看着眼前这些个王公大臣,摇头叹息。



“毕竟,这些蛊虫,可都是以人肉为食,要是不能及早清除,让更多人入宫,不过是喂饱他们罢了。”



宁宏儒的话,加上刚才那血迹斑斑的画面,让不少人的面色微白。



自然,他们不会宁宏儒说什么,就信什么。



比方说,蛊虫?



这些神异手段,虽多有传闻,可是真正出现,却是少有。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可还不好说。



……但,贵妃袭击景元帝?



这才是真正叫人吃惊的大事。



他们心中有过许多猜测,可从来都没想过,会是某个嫔妃。



贵妃黄仪结,那可是黄家人。



她为何要袭击陛下?



若是真的,到底是出于她个人所想,还是被人指使……



就在宁宏儒的话音落下,转瞬间,这些人的念头,已经七拐八弯,联想到了更深的一层。



见诸位不再问话,宁宏儒也不多说,而是带着他们往前走。



快到乾明宫前,他们被韦海东拦了下来。这位韦统领眼睛底下都是青痕,显得有几分沧桑,瞧着,该是有两日没歇息了。



他率人拦下了这一行人,先是对着宁宏儒身后那些王公大臣抱拳,就算是行了礼,而后看向宁宏儒。



“宁总管,前面不能走,还是绕道从正德门进吧。”



宁宏儒蹙眉:“难道还有落网之鱼?”



韦海东苦笑了声:“宁总管,可还记得前几日,乾明宫前破损的那片地砖?”



宁宏儒:“不是已经叫人挖开,又重新封上了吗?”



“万幸之前被总管封过一回,方才御前巡查,听到底下有奇怪的动静,做足了防备才又挖开,结果底下,竟是藏着好大一窝蛊虫,与之前的黑虫不尽相同,更为凶残,已经伤了好几个兄弟。”



韦海东一边说,一边皱眉,显然脸色很不好看。



“不过,香料还够,暂时将它们都困在殿前,诸位王爷、大人若是要面圣,还是绕道走,免得撞上。”



本来韦海东应该在危险处坐镇,是听到有人来,又是身份不低,这才主动迎上来,免得他们不知事瞎捣乱,让它们冲出了防线。



老康王和几位阁老,尚书对视了眼,苍老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威严:“本王倒是想看看,这所谓蛊虫,到底是何等凶残。”



韦海东的脸色并不好看:“王爷,这可不是戏台,可不能容得了其他人看戏的。”



老康王老神在在,想要捋胡子,被面纱隔开,这才作罢,“只是远远看上一眼,不知此物的凶残,怎能清楚后果?”







海东严肃的脸上,满是铁青,要不是说话的人是老康王,他就想一拳揍上去了。



宁宏儒连忙拦在他们中间,拖着韦海东往边上走了几步,低声说着什么。虽听不清楚他们的声音,却能从他们激烈的动作里,看出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韦海东是侍卫统领,若他真不愿意,宁宏儒也未必能强迫得了他。能坐在这个位置上,自是得有能力,也颇得景元帝的看重。



沉子坤:“若是韦统领不愿意,怕也是为了我等的安全。”



“陛下遇袭,我等自该为陛下分忧。”老敬王淡淡说道,“总该亲眼看看,那蛊虫,到底是多么厉害。”



老康王和老敬王,与景元帝并没有冲突。



他们想见,主要是想确定一件事??遇袭,到底是真,还是无中生有?



那头,宁宏儒和韦海东的争辩,显然有了结果。



韦海东沉着脸大步走来,硬邦邦地说道:“诸位若是想看,那提前说好,只得远远看上一眼,任何人都不许越过那些香炉的位置。”



而后,他像是觉得不够保险,又给每个人都分发了一小根手指粗的香,端看韦海东那肉痛的表情,足以看得出来这香的珍贵。



韦海东千叮咛万嘱咐:“香必须捏住,可莫要掉了。哪怕有蛊虫靠近,捏着香,总归不会太危险。”



做足完全准备后,韦海东这才带着他们往殿前去。



刚走上几步,浓烈的气味就扑面而来。



这远比刚才入宫时闻到的味道,要浓郁上十倍,百倍,也能看到烟雾飘散,好似前面正在燃烧着什么。



沉子坤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天色,不知何时,这雨也停了。只是天色还是暗沉得很,根本不见一丝天光。



刚靠近乾明宫前,就听到许多怪异的????声,仿佛是无数双翅膀摩擦的动静,甫一听到,就叫人毛骨悚然,浑身哆嗦起来。



那是人在遭遇危险时的本能反应,竖起的寒毛警惕着即将来临的险境。



韦海东抬起手,是在示意他们停下。



从这个地方,众人也能看到,殿前有好几个大炉子正在焚烧着什么,大火旺盛得很,不断炙烤着炉子里的东西。



那些奇怪的香味正是从大炉子里飘散出来的。



这些大炉子的分布巧妙,多在上风口,下风口的数量少些。而许多侍卫,就带着如同蒲扇的物体穿行在间隙里,不断将那些烟雾重新往里面扫去。



这些动作看起来诡异而好笑,可当视线落在最中间,那些密密麻麻,黑白交加的虫潮时,那种惊悚感会猛地爬上后背,浑身鸡皮疙瘩冒起,再没有任何质疑的想法。



……那些蔓延的虫潮,如同最可怕的噩梦,密集的程度,让眼睛都刺痛起来。



嗡嗡响的动静如此鲜明,耳朵一时间,只能听到那些尖锐的摩擦声。



“韦统领,奏效了!”



就在他们被这场景震撼到麻木时,有侍卫发现了韦海东的踪影,立刻分出一人



来和他汇报。



刚才有几个兄弟冒死带着香木进去,投进了洞穴里,现在冒出来的蛊虫,比之前少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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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海东先是露出喜色,而后冷下脸来:“那进去的人呢?”



这侍卫脸上的笑意也退散了去,变得有些灰白:“除了阿彪回来,剩下的都……”



韦海东咬着牙,低低骂了两句,竟是顾不上身后这群王爷大臣,带着侍卫又急匆匆赶了上去,身影旋即消失在那蒙蒙的烟雾里。



宁宏儒默默地看了眼,转身对身后的王公大臣们说道:“诸位若是想看,只能在这,可莫要再往前一步。”



这其中,有人的脸色已经绿了。



不知是不是天性害怕虫子,差点站不稳,就靠在沉子坤的身上。沉子坤默默看了眼这老大臣,到底是让了。



虽说,这也有做戏的可能,可这些人也都是老狐狸。韦海东刚才的焦急,是作假不出来的,而那些虫潮,一看就和普通的虫类不同。



“啊!”



就在这空隙,他们听到了一声惨叫,不多时,就有人被拖了出来,浑身血淋淋的,左手没了几根手指,人已是晕了过去。



他一退下来,就立刻有人补上他的位置。



老康王看了片刻,缓声说道:“劳烦宁总管,带我们去正德门罢。”他的眉头皱着,显然刚才所见之凶残,也超乎了想象。



宁宏儒并未多话,老康王如是说,他看过其他人,见诸位没有反对,便领着他们绕路走。



也有人问:“蛊虫这般凶残,光靠那些烟雾,能够把它们都熏死吗?”



“大多数的蛊虫都是低劣无智的存在,在贵妃昏迷后就失去控制,闻到太多的香气就会死去。原本各处的蛊虫已经被清除得差不多,殿前这窝,是刚刚才发现的。”宁宏儒苦笑着摇了摇头,“且看起来,比之前的,要厉害不少。”



见他们感兴趣,宁宏儒就随意说起之前的事,当听闻曾有宫墙密密麻麻都是黑虫时,任是谁,脸色都非常阴沉。



从正德门绕路后,这步伐就快上许多,很快,宁宏儒就领着众人进了乾明宫。



殿内,景元帝正坐在软塌上。



一位御医正在给他诊脉,眉头微蹙着,显然是脉象尤为不喜。



哪怕有人觐见,那御医还是忍不住高声:“陛下,您这伤势虽死不了人,可是别用这边使劲,这句话,您是哪里听不懂?是寻思着手筋没断,愣是要扯断吗?”



这御医说起话来,可真是中气十足。



话里话外的嘲讽意味也浓,旁人听着,就生怕皇帝气急之下,将人给砍了。



只见御医坐着的边上,染血的绷带缠绕在一起,异常刺目,而景元帝露在外的胳膊,也正缠着相同的布条,显然是刚刚才处理过。



景元帝冷淡地说道:“死不了。”



好一个冷酷无情的皇帝。



就是不知道为何,脚下靴子会有一个浅浅的印痕。



好像是……



被人踩了一脚?



不不不,这可是景元帝,怎么可能?有瞥到的大臣立刻在心中按下那些离谱的猜想。



前头,宗元信差点没扯断自己的胡子,跳起来说道:“现下是死不了,再往后,可就不好说。”他眼角瞥到有人来,到底抱着药箱给其他人让开位置,怒气冲冲就朝外走。



“宗神医?”



原本寂静的殿内,因着这冷不丁的一声,众人都看向说话的人,刚要出去开药的宗元信,也下意识停下脚步。



他纯粹是因为说话这人,声音听着有些耳熟。



刑部尚书的脸色有些尴尬,却又忍不住激动:“宗神医,之前你曾救过我家小孙女……”



刑部尚书的小孙女,在三个月前突然遭了急病,寻了许多大夫都不管用。



连太医,也是瞧过的。



后来听闻城南有个神医偶尔义诊,只要是他,不管是多严重的病,都能药到病除。只是神医从来不上门,若想看,就只能把病人带过去。



听闻最近刚好在,尚书夫人就带着病中的小孙女出去,险些给媳妇儿气坏了。



没想到的是,真的是开了几服药,原本垂死的小儿重新转醒,还会哭着说肚饿,这是何等的神迹!



后来刑部尚书想再去拜谢,送上厚礼,却发现,自那后,神医许久不曾出现,这才作罢。没想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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