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撮合修(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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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他说着就又要拱手行礼,但这路上土坎颇多,宁瑶想到方才倒在他怀间,实在怕再来一次。赶紧把人拉坐下,“不必了,你坐着吧。”不过,她被认出来,居然是因为自己打扮得太素了。
宁瑶颜色好,又素爱招摇,想京师众人平日里皆爱庄重,亏她今日妆奁翻了又翻,卸了钗黛,更了衣裙,反倒弄巧成拙了。
但回味一想,可是,徐家表妹亦是容貌甚佳啊!她久不在京,不知京内风气。但镇南一地上下,勿说是只爱容色之美,便是家中纺纱、田中耕地的女子,亦赞自有其美所在。
那日宁瑶见她一身素衣,楚楚可怜,美人三分泪,脉脉不得语,立时就让人相信她表哥的容貌也绝非凡品。
她冷哼一声,表示自己不吃这踩高捧低的一套,“你才不要污人名声呢!谁说你表妹中人之姿,她明明是因为病榻缠绵才久未说亲……”
宁瑶一哽,自知失言。却见对方也心中分明,含笑望来,“姑娘如此笃定,想来必是见过我姑母表妹一家了。”
徐知远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逗趣一般,“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担忧?”
眼前人依旧面带笑意,温润如玉,文质彬彬,芝兰玉树。
宁瑶却蓦然想起,那天高堂之上,他也是这样的声如珠玉,这样的金玉其质,坦坦荡荡地拒了她的婚。
然而托一场大梦,如今身份对调,他师出无名,再也无法对众人叫屈了。
两指轻轻相并,她笑得和煦灿烂,转瞬封住了他的哑门穴。
见对方终于有些怔愣地望着她,宁瑶眉眼弯弯:“不会说话,就别说了。”
旋即语气自然地恐吓他,“实不相瞒,其实我并不是徐家人,也不是九天仙子。我是阿鼻地狱之首,今日要取你的声音返乡。”
她姿颜明丽,只是微微一笑也粲然生光,“怕了吗?”
徐知远:“……”
他安之若素地坐稳了。
…
也不知是追云逐星赶路技术大有增益,还是她着实太累。此时马行车稳,竟有些昏昏欲睡之感。
好在徐府离渡口不远,就在她有一搭没一搭瞎点头时,车马渐停,待月高喝道,“郡…小姐,徐府到啦。”
一语双双惊醒车中人。
若说她是因不必在这人面前袒露睡容而暗松一口气,徐知远却倒像有些错愕。
大约是以为自己误入虎山,再也没有返见家人的机会。
殊不知,千娇万宠的瑶华郡主想戏弄一个人,就必然要十成十地做到最好。
她就是要他无从指摘,更无从拒绝地深陷囹圄。
宁瑶心情甚好地绕来他身侧,轻轻一点解了穴。
徐知远只觉眼前人温热的体温连着清新的花香一并而来,热气扑在他耳间脸颊,不知是耳畔发热,还是面颊升温。
两指轻击,哑门自解。
少女声音明快自然,仿佛十分欣喜。
“下车吧,穴道解了。你姑母会同你解释的。”
似乎看他的反应犹不满意,宁瑶忍不住强调道:
“你害怕点吧,本姑娘要名正言顺地娶你了。”
*
堂上。
徐家长辈穿着端庄,端坐高位,全然不似受半点胁迫,还喜笑颜开地撮合他,“你看那位姑娘,多好的娘子呀!那夜姝儿犯病,若不是她及时拿出了家传至宝,只怕姝儿的命也要交代在那夜了。”
徐姑母有些欣慰地看着院中与宁瑶闲坐,如今病态全无,身康体健的女儿,哀叹一声:“远儿,你别怪姑母同她做了这笔交易,姝儿的病,已困扰我们多年了。我就想…我就想看着她平安康泰……”
她说着便拿帕子拭泪抽泣起来,无异于亲情人伦一齐把徐知远架在火上烤。此刻他总算明白,缘何那位姑娘如此笃定。
她算无遗策,他满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