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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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时,贾宝玉已坐在书案前。案头一册《春秋》翻到中间,密密麻麻的批注爬满页边。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窗外竹影婆娑,在宣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二爷,该用早膳了。"茗烟轻手轻脚推门进来,将食盒放在一旁的小几上,"今儿有您爱吃的藕粉桂花糕。"
宝玉搁下毛笔,指尖沾了墨渍也不曾察觉。自那日宫宴归来已有三月,他遵从父亲与北静王的建议,一直待在白鹿书院未曾归家。起初还觉束缚,如今倒渐渐习惯了这清静日子。
"山长昨日布置的《盐铁论》心得,你可写完了?"同窗柳湘莲掀帘而入,手里捧着几卷竹简,"若写完了借我参考参考。"
宝玉笑着摇头:"你又偷懒。山长慧眼如炬,抄来的文章岂能瞒过他?"说着从书堆里抽出一叠文稿,"不过我做了些札记,你且拿去。"
柳湘莲接过翻了翻,啧啧称奇:"怪道山长常夸你进步神速。这笔记做得比原文还精要。"他忽然压低声音,"听说昨日有宫里的人来书院,你可知道?"
宝玉手中茶盏一颤,几滴茶水溅在袖口。这三月来,虽远离京城是非,但宫宴那日的惊险始终如影随形。他故作镇定道:"来做什么?"
"似乎是查什么典籍。"柳湘莲不以为意,"在藏书阁待了半日就走了。"他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差点忘了,你们府上送来的。"
信封上是黛玉熟悉的簪花小楷。宝玉接过,指尖在封口处流连片刻,终究没有立即拆开。待柳湘莲走后,他才小心启封。信笺上是几行清丽诗句:
"竹影扫阶尘不动,月穿潭底水无痕。闲来偶得新诗句,却忆君前旧笑言。"
没有多余言语,却让宝玉心头一热。他轻轻抚过纸面,仿佛能触摸到黛玉写下这些字句时的神情。从书箱底层取出一个锦盒,里面整齐叠放着这三月来的往来书信。每一封他都读了不下十遍,纸边已有些毛糙。
取出笔墨,宝玉沉思片刻,提笔回信:
"院深人静独坐时,忽闻窗外竹枝低。疑是故人轻叩户,却是清风过疏篱。"
写罢又觉太过直白,揉了重写。反复三次,最终只简单写了些书院琐事,末了附上一句:"香囊随身,未曾离弃。"
确实,那白鹤香囊洗净后,他一直贴身携带。虽不再挂在腰间显眼处,却始终藏在袖中暗袋里。偶尔夜深人静时取出细看,金线绣成的鹤眼在灯下依然炯炯有神,仿佛能看透人心。
"二爷,山长唤您过去。"茗烟在门外通报。
山长是当朝大儒,须发皆白,目光却锐利如鹰。见宝玉进来,他放下手中书卷:"坐。春闱在即,老朽有几句话要嘱咐你。"
宝玉恭敬行礼后坐下。山长捋须道:"你天资聪颖,近来又肯下苦功,经义文章已颇有火候。只是..."他目光如炬,"诗赋一道,还需收敛些。"
"学生明白。"宝玉垂首。自宫宴归来,他鲜少作诗,连书院每月一次的诗会也托病不赴。那日随口吟出的荷花诗险些酿成大祸,让他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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