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状元及第!才高八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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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白随手抓起一张揉皱的纸,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几句诗,墨迹半干,“若是那位神武皇帝的御酒够香醇,我便多写几个字,若是寡淡无味,那便休怪我李白笔下无情了。”

    对他而言,所谓的治国策论,与一首好诗,一壶好酒并无本质区别。

    皆是抒发胸中块垒而已。

    天下大道,早已自在人心,何须皓首穷经去寻章摘句。

    三日时光,在杜甫的宵衣旰食与李白的醉生梦死中,倏忽而过。

    这一日,天色未明,晨钟尚未敲响。

    整个长安城却已经醒来。

    八百余名通过了层层选拔的学子,身着统一的青色襕衫,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像一条条溪流,最终涌向那威严的玄武门。

    他们的脸上,交织着紧张、期盼与压抑不住的兴奋。

    有人面色苍白,步履虚浮,显然是彻夜未眠;也有人昂首挺胸,顾盼自雄,似乎已将状元之位视作囊中之物。

    杜甫混在人群之中,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

    他能感受到身边每一个人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孤注一掷的气息。

    这些人,是全天下读书人的精华,是这个帝国未来的希望。

    “嘎——吱——”沉重无比的玄武门,在绞盘的转动下,缓缓开启。

    那声音,历史的车轮在碾过每个人的心头。

    门内,是另一个世界。

    冰冷而肃杀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所有人的喧哗与骚动瞬间平息。

    眼前是一片望不到边的巨大青石广场,平整如镜。

    广场之上,数百张小小的案几与蒲团,已经整齐划一地摆开,如同沙场点兵,阵列森严。

    每一张案几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静静地等待着它们的主人。

    广场四周,身着明光铠的禁军甲士手持长戟,如一尊尊雕塑般矗立,冰冷的铁甲在晨光熹微中反射着金属的寒芒。

    他们的目光,没有温度,直视前方,眼前这八百学子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尘埃。

    学子们被引着,按照考号,鱼贯而入,各自寻到自己的位置,正襟危坐。

    没有人敢交头接耳,甚至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

    仰头望去,是丹凤楼高耸的飞檐,是太极宫连绵的殿宇,是那象征着至高无上皇权的金色琉璃瓦。

    天威,是如此的具象,如此的沉重,压在每一个人的肩头,渗入每一个人的骨髓。

    在这片巨大的寂静中,时间凝固了。

    直到一个高亢而尖锐的声音划破长空:“陛下驾到——!”

    广场尽头的丹凤楼上,一道身影缓缓出现。

    李璘身着一袭玄色龙袍,没有繁复的仪仗,没有前呼后拥的侍从。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凭栏而立,俯瞰着下方蝼蚁众生。

    他的出现,将天地间所有的光都吸了过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海啸叩拜声,骤然响起。

    以大学士孔洪达为首的文武百官,率先跪倒在地。

    紧接着,广场上八百学子,也齐刷刷地伏下身去,将额头紧紧贴在冰冷的青石板上。

    杜甫的脸埋在自己的双臂之间,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擂鼓心跳。

    他不敢抬头,却能感觉到那道目光,如同实质,从他们每一个人的头顶缓缓扫过。

    那目光,没有喜悦,没有威严的炫耀,只有一种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审视。

    就像一个工匠,在审视一堆即将投入熔炉的矿石。

    他要的,不是跪拜,而是这些矿石中,能否炼出他所需要的真金。

    许久,李璘淡漠的声音从高处传来,不响,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平身。”

    “谢陛下!”

    众人起身,却依旧垂首躬身,不敢直视天颜。

    “朕今日亲临殿试,不为旁事。”

    李璘的声音里,听不出波澜,“朕要的,是能为大唐开疆拓土,能为万民谋求福祉的治国之才。不是只会引经据典,歌功颂德的无用腐儒。”

    话音刚落,满场皆寂。

    不少饱读诗书,准备了一肚子华丽辞藻的学子,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皇帝的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

    他要的是刀,是剑,是能解决问题的利器。

    而不是装点门面的花瓶。

    “今日策论三题,尔等听真。”

    李璘没有让太监代劳,而是亲自宣布了考题。

    “其一,论世家之弊与寒门之用。”

    此言一出,如同一块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巨浪。

    广场上的学子们,有不少本就是世家旁支,闻听此言,顿时手脚冰凉。

    这道题,不是策论,是投名状!

    是逼着他们与自己的出身做个了断!

    李璘完全不理会下方的骚动,继续说道:“其二,论府兵之颓与募兵之利。”

    这是国之干橹,军事之本!

    在场的学子,大多只读圣贤书,于行军布阵一窍不通。

    这道题,直接将九成以上的人,挡在了门外。

    “其三,”

    李璘的语气,变得更加冷冽,“论工商之税与国库之盈。”

    满场死寂。

    士农工商,商为末流。

    这是千百年来的铁律。

    如今,天子竟要将商贾之利,与国库盈亏相提并论,这是要动摇国本吗?

    三道题,一道比一道惊世骇俗,一道比一道离经叛道。

    它们像三记重锤,狠狠砸在每一个学子的心上,砸碎了他们所有的侥幸与准备。

    “朕,就在这里看着你们。”

    李璘说完,便在身后的龙椅上坐下,目光依旧锁定着整个广场,“尽情发挥吧。让朕看看,你们的笔,究竟能写出什么东西来。”

    短暂的死寂之后,广场上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磨墨声。

    大多数学子都是满头大汗,面色凝重。

    他们握着笔,手却在发抖,迟迟无法落笔。

    这三道题,每一步都是陷阱,每一个字都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杜甫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他的脑海中,闪过的不是圣贤经典,而是他一路行来,看到的那些流离失所的府兵,那些被世家盘剥的农户,那些在东西两市苦苦经营的小商贩……

    他睁开眼,目光变得无比坚定。

    他提起笔,饱蘸浓墨,笔尖在纸上划出第一个字,沉稳而有力。

    而在广场的另一角,李白打了个哈欠,似乎还有些宿醉未醒。

    他看了一眼那三道题目,竟是嗤笑了一声。

    他拿起笔,却没有急着蘸墨,反而是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小的银质酒壶,拧开盖子,将清冽的酒液,倒了一些在砚台之中。

    酒香混合着墨香,飘散开来。

    他用酒和墨,研磨出一砚与众不同的墨汁。

    然后,他提起笔,没有丝毫犹豫,在雪白的卷纸上,开始了狂放的挥毫。

    他的动作,不在答题,更在作一幅惊世骇俗的狂草。

    笔走龙蛇,恣意汪洋,每一个字都带着破纸而出的锋锐与不羁。

    高楼之上,李璘的目光,越过无数低头苦思的脑袋,最终,落在了那个用酒研墨的洒脱身影上。

    日头西斜,将紫宸殿的琉璃瓦染成一片融化的金。

    当殿前漏刻的最后一滴水落下,钟声响起,沉闷而悠长,宣告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殿试终于结束。

    内侍们迈着细碎而整齐的步子,鱼贯而入,收走一张张浸透了汗水与心血的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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