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7你咋不说陈光阳是你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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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光阳上下打量着这**崽子。

    瘦,真瘦。

    棉袄空荡荡的,脸颊也没什么肉,一看就是长期吃不饱的样子。

    但那眼神里的倔强和认真,却不似作伪。

    “哦?

    陈光阳松开按着枪柄的手,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

    “你打中的?小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拿啥打的?就凭你背上那张弓?

    他指了指少年背上的硬木弓,“这玩意儿,给野猪挠痒痒还差不多。

    少年被陈光阳略带嘲讽的语气激得脸一红,梗着脖子,声音也大了几分:“我没乱说!我射了它一箭!就在屁股上!不信你看!

    他急切地指向那头最大的公野猪的尸体。

    陈光阳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目光落在那头公猪肥硕的后臀上。

    刚才剥皮分割时他专注于干活,加上猪毛浓密,血迹斑斑,还真没细看。

    此刻经少年一指,他蹲下身,拨开沾血的鬃**仔细查看。

    果然!

    在靠近猪尾巴根右侧的臀肌上,赫然插着半截粗糙的木杆!

    箭头是磨尖的铁片,深深嵌在肉里,只留下不到一尺长的箭杆露在外面,被血污和泥土糊得几乎看不出本色。

    伤口周围的皮肉已经有些肿胀发炎,显然不是刚射中的。

    陈光阳心里“咯噔

    这箭……还真是这小子的?

    看这箭杆的粗糙程度和箭头的样式,确实是山里猎户常用的土制箭矢。

    而且这位置……臀肌厚实,这一箭虽然不致命,但肯定让这头暴躁的公猪吃足了苦头,难怪刚才它拱树根时显得格外狂躁。

    自己那一枪“掏耳根能如此顺利,或许还真有这半截箭矢分散了野猪注意力的功劳?

    他站起身,重新审视着眼前的少年。

    少年见他发现了箭矢,眼神里的倔强更盛,挺了挺单薄的胸膛,像只捍卫领地的小公鸡。

    “看见了吧?我没骗人!

    少年大声道,“我追了它小半天!好不容易在林子里头堵住它,射了它一箭!它带着箭跑了,我一路顺着血迹追到这片山坳,就听见枪响……然后,就看见你在这

    儿了!”

    陈光阳没说话只是眯着眼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那眼神没什么温度带着常年打猎、见惯生死的猎人才有的锐利和压迫感。

    寻常半大孩子被他这么盯着早就吓得腿肚子转筋了。

    可这少年虽然紧张得喉结上下滚动手心也在破棉裤上蹭了蹭汗但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却依旧倔强地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

    “小子”陈光阳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你知道我是谁不?”

    少年摇摇头老实地回答:“不知道。”

    “那你就不怕?”

    陈光阳向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少年笼罩“这深山老林的我手里有枪刚撂倒三头野猪。你一个半大孩子就敢这么跳出来跟我争猎物?不怕我……”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冷冽“……连你也一块收拾了?”

    这话带着明显的威胁意味。

    旁边的大**子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也站起身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狗眼不善地盯着少年。

    空气仿佛凝固了。

    寒风卷过林间吹得枯枝呜呜作响。

    少年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脸色更白了嘴唇抿得紧紧的。

    他显然害怕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但出乎陈光阳意料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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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整章节他并没有像预想中那样吓得转身就跑或者哭出声来。

    他用力吸了吸鼻子努力挺直那单薄的脊梁声音虽然依旧发颤却异常清晰地回答道:

    “怕……怕有啥用?怕也得讲道理!

    那野猪是我先打伤的!我追了它那么久流了那么多血!做人……做人得讲道理!

    不能因为你有枪你厉害就能随便抢别人的东西!”

    “做人得讲道理!”

    这六个字像把锤子不轻不重地敲在陈光阳心口上。

    他见过太多山里的龌龊为了猎物、为了钱财兄弟反目、父子成仇的都不少见。

    之前那几个猎人仗着人多势众就想硬抢。

    可眼前这个衣衫褴褛、冻得嘴唇发紫的半大孩子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

    竟然还能梗着脖子说出“讲道理

    这三个字。

    这份近乎傻气的倔强和坚持,让陈光阳心里那点因为猎物被“认领

    反而升起一丝难以言喻的触动,甚至……有点欣赏。

    他脸上的冷硬线条缓和了些,抱着胸的手也放了下来。

    他重新打量起这个少年。

    破旧的棉袄,不合身的尺寸,冻得通红的耳朵和手……

    这显然是个家境极其困难的孩子。

    一个半大孩子,独自背着弓箭进山打猎,目标还是凶猛的野猪?

    这简直是在玩命!

    “讲道理?

    陈光阳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听不出喜怒,“行,那咱就讲讲道理。你说这猪是你先打伤的,箭还在它腚上插着,我认。

    可你也看见了,最后撂倒它的是我的枪子儿。这深山老林的规矩,猎物倒地归谁,你懂不懂?

    少年咬了咬下唇,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和委屈,但还是坚持道:“规矩……规矩我懂一点。

    可……可要不是我那一箭伤了它,让它跑不快,又疼得发狂,你……你能这么容易就堵住它,一枪打死它吗?

    我爹说过,打大围,头一枪伤了要害的,功劳最大!

    陈光阳眉毛一挑。

    哟呵,还懂“头枪的规矩?

    看来家里真是猎户出身。

    他爹这话倒也没错,打围时,第一个重创猎物的,确实功劳不小。

    “你爹?

    陈光阳顺着他的话问,“你爹也是打猎的?他人呢?怎么就让你一个半大孩子进山玩命?

    这句话像是一下子戳中了少年的痛处。他

    刚才还倔强挺直的脊梁,瞬间垮塌了几分。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双破旧的、沾满泥雪的黄胶鞋,沉默了几秒钟。

    再抬起头时,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里,已经蒙上了一层浓重的水汽,但他死死咬着牙,没让眼泪掉下来。

    “我爹……我娘……

    少年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努力压抑着哽咽,“他们……他们上个月……都没了。

    陈光阳心头一震。“没了?

    他追问,“咋没的?

    “进山……采药。

    少年吸了吸鼻子,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无尽的悲伤和迷茫,“说是……说是碰见了熊瞎子……就……就再也没回来……村里人帮着找了好几天,只……只找回我爹的**,还有我娘的一只鞋……

    少年的话像一块冰冷的石头,沉甸甸地砸进陈光阳心里。

    采药遇熊……这在靠山的老猎户里,是最凶险也最常见的死法之一。

    没想到眼前这孩子的爹娘,竟真的遭了这劫难。

    “家里……就剩我和我妹了。

    少年继续说道,声音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重,“妹妹还小,才八岁。家里……家里一点吃的都没了。

    队里分的粮……早吃光了。我……我不能让妹妹饿死。

    我爹以前教过我射箭,下套子……我就想着,进山……碰碰运气。打点兔子野鸡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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