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大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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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血无情，能镇定地处死人牲，她比贤明仁善的鬻子更适合走到神权的顶峰。

    现在唯一要确认的问题是，当初鬻子是敬仰文王的贤德，千里出奔前来投靠。

    “巫箴，是因何而来？”

    白?答道：“我曾见客星出于西方，色赤而大，如火照天，犯于中垣。我为履行天命而来。”

    这是天下易主之兆！她将星象说得如此直白，谁都能听得出来??天命落在了西土。

    白?的话在百官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对于她的不满和对抗，因为这一句话，轻易地松动了。

    百官突然觉得这倨傲的女巫也没这么看不顺眼了，退一步说，如果她真能代表天命的青睐，那她确实有倨傲的资本。

    但吕尚反而皱起了眉，他走近了几步，用压低的声音问道：“若有朝一日，星辰转向，巫箴又当如何？”

    白?看着他，面前的长者年过半百，须发微白，眼角带着细纹，但那双眼睛就像雄鹰一样锐利。

    其实她没有想过。

    她生来就是巫，族人们教授她巫师应当做的事，星占也好、卜筮也好、主祭也好，那都是她的工作，不管喜欢不喜欢都要去做的事。

    父亲告诉她，星辰昭示的命运便是如此，要她跃下摘星台，去往西土，辅佐周王，她并没有异议。

    但星辰有时候确实运行得没有什么道理，就像那颗突然出现的客星一般，毫无征兆地在西边的天际点亮，烧红了半个天空。

    若有一日星辰再次转向，她也要逐天命而去吗？

    “巫箴，我们的事业并非儿戏。”吕尚冷声道，“若你改变主意，妨害周王，我不会留情。”

    “啊，好吓人。”白岘从白?身后探出脑袋来，“你是谁啊？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我姐姐说话，就算是商王请她也要好声好气地派贞人来传话。”

    “阿岘。”白?把人从身后薅了出来，“幼弟顽劣，冒犯了太公，我代他赔礼。”

    “不必，你是大巫，本该恩威并重，使人信服。”吕尚后退了几步，当着百官向她作了一礼，“尚拜见大巫。”

    百官瞪大了眼，也都住了嘴，连被文王和武王尊为“师尚父”的太公望都承认了新任大巫的权威，看来他们也只能接受现实了。

    百官退去，一个穿红衣、束皮甲的女郎凑上前来，盯着白?打量，笑道：“原来你就是那个白氏女巫！我和太公这次去朝歌城外，听他们说白氏的女巫跳下摘星台，被风神带走了，就是你吗？那你又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是风把你送来的吗？”

    白?未答，吕尚也并未阻止她一步步靠近白?。

    “说起来真是稀奇，朝歌城里都传得神乎其神了，想不到一回家就看到了传言里的人。”女郎眨了眨眼，猛地将垂在身后的右手一提，原本拖在背后的长矛直直刺向白?，企图打落她的面具。

    白?并没有避开，而是用左手拧住了逼近面前长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