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莫惹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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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营中的公库失窃了,一连丢了十几锭官银。

    曲长金松震怒之下,对全营大肆搜索,特别是仆兵所在营帐区,更是翻了个底朝天,最终却是一无所获。

    一时间,营中人心惶惶,彼此猜忌。

    眼见搜查无果,曲长亲自带着张远等几名屯长来到公库勘查。

    门窗皆是无损,锁也没有撬砸痕迹,厚重的墙壁并无半分损伤。如此蹊跷手段,倒是让曲长心中也有些嘀咕,难不成是有人坚守自盗?

    绕着库房转了一圈,在一处墙角边,一个三寸长的纸人隐藏在土里,只露了一截在外。若是不仔细察看,定然会将其疏略过去。

    将纸人小心取了出来,曲长眉头一皱。

    纸人身上画有繁复的图纹,应是某种法术之类的存在。传说有人会驭使鬼神取物,难不成今天碰到了这样的事。

    不动声色间,曲长将纸人掖入袖中。

    凌晨,天幕漆黑,营中静谧,只有四周岗哨处点点灯火闪烁。

    “起火了。”忽然,从一处营房传来凄厉的呼叫声。声音在寂静的营地中回响,显的十分刺耳。

    营中顿时乱作一团,人喊马嘶,火把四下穿行,惶恐之下,士卒险些炸营。

    发生火灾的是周一毛所住的营房,由于他掌管公库,平日里多是单独居住。

    前些日子,公库失窃,周一毛自然脱不了嫌疑,只不过因着他的中人身份,加上其不知扯上多少层关系的县令亲戚,在搜查一番后,倒也没有过多为难。

    等救完火时,已是晨光熹微。

    吴亘与莫信一人捧着一个大碗,吸溜着黑乎乎的菜粥,蹲在地上远远看着一片狼藉、仍冒着青烟的营房,唏嘘不已。

    “你看那人,一缕不着,好奇怪啊。”

    “是啊,好像一只猪啊。”

    “我怎的不知厢军油水如此好,竟能养的如此肥壮。”

    “眼见着养肥了,眼见着磨刀了,眼见着开宴了。”

    远处,周一毛身上衣物已被烧光,看着残破的营房,坐在地上一脸呆滞。

    莫信突然转头,压低了声音,“小子,你拿我的老鼠做了什么好事,这火可是你放的?”

    吴亘一脸无辜之色,“老莫,切莫诬陷好人,老鼠我只是拿来耍了两天,这纵火可是大罪,我年纪小,可是担当不起。”说着笑眯眯喝下一大口粥。

    “小子,你狠。”莫信往旁边挪了两步,这种狠人惹不起。

    金松铁青着脸,站在业已坍塌的营房前,握着刀柄的手松了又紧。

    周一毛哭丧着脸跪在其面前,昨夜不知如何,正熟睡时,房中衣物忽然着了起来,等发现时,火势已经无法扑灭。

    此事可小可大,若只是无意失火,毕竟自己中人身份摆在那里,大不了赔偿一些钱物,打几十军棍而已。

    但若是定下个纵火罪名,导致炸营,那自己这脑袋能不能保住,可就不好说喽。当前,只能寄希望眼前几近爆发的曲长,念着自己平日里时时孝敬的份上,保自己一保,方才能躲过此劫。

    想到这里,周一毛膝行向前,涕泪俱下,“大人,小的确实不知这火如何烧起,定是有人陷害于我,还请大人明察。”

    金松厌恶的看了一眼周一毛,“在一边安静呆着,我自会勘验。”抬脚走入余烬仍温的废墟,用刀拨开残垣断梁,仔细察看起来。

    搜索半天,金松眉毛一挑,在屋中东南角,此处火势不大,墙壁只是被熏黑了一些。

    刀尖在墙壁上慢慢划过,一块凸起的青砖吸引了金松注意。稍一用力,青砖被撬出,一个三寸长的纸人藏于其中。

    小心将纸人取出,金松的脸上更加难看。此处藏匿的纸人,与自己在公库边捡拾到的一模一样。

    转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可怜巴巴看着自己的周一毛,金松寒声道:“把周司库带走。”说着冲一旁的张远使了个眼色。

    看到自己顶头上司的神情,张远会意,一挥手,两名卫兵不顾周一毛的哀嚎,将其带入一间小屋看管起来,这也是军中惩治犯错之人的牢房。

    金松在废墟踱了几步,用脚踩了踩地面,在原本放置床铺的地方蹲了下来。拨开上面的一层灰,此处的土明显与它处不一般,不仅松软,而且凹凸不平。

    “张远,将此地刨开。”金松开口吩咐,指了指脚下。

    张远赶紧带了几人,按着金松所示,将地上的杂物拨开,用力刨挖起来。刚挖了几下,锄头碰到了一块硬物,发出清脆的响声。

    让手下人赶紧停手,张远蹲在地上,用手细细刨了起来。很快,一个银锭被取了出来,上面有清晰的军银二字。

    金松一手夺过,脸上的肌肉不住颤抖,眼里迸出火般凌厉的目光,咬牙切齿道:“接着挖,我倒是看看此人胆子能大到何种程度。”

    张远不敢怠慢,赶紧带人动手将整块地翻开,一共找出二十锭银子。

    看着摆在地上的银锭,金松已是出离了愤怒,冷笑道:“好一个坚守自盗,还胆敢使用邪术。”说着将那个纸人扔在地上,“这种江湖上流传的搬运之术,没想到竟然在此地出现。”

    张远疑惑的看了一眼,四下打量,忽然眼角微动,漫不经心的走到一处灰烬中,将一个半指长的黄色物事踩在脚下。

    当天,金松就召集屯长以上军官,当众宣布,周一毛使用邪术偷运军银,而且纵火焚毁证据,险些造成营中骚乱,其心可恶,其罪当诛。

    按说,处置一个中人,须当上报至校尉处审核,但定远城厢军地处边陲,战事紧张,所以校尉也就放权,屯长以下的处置,可由曲长当机立断。

    在场的屯长一听,俱是心领神会,痛骂周一毛违犯军令,破坏纲纪,坚守自盗,皆曰可杀。而且为了抚定军心,必须要速杀。

    众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这周一毛平日里可是与诸位屯长都有来往,暗中的龌龊事不少,若是其人狠下心吐露出来,在座的面上恐怕都不好看。

    很快,周一毛的头颅挂在了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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