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柔弱乞得几丝怜(1/2)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是夜,皇子营帐外的小院守卫森严,夏侯曜站在熊熊火把下一口盛满荷花的大缸旁,看着里头溢满的冰水,浑身直打哆嗦。

    如今时值入秋,天气渐凉,放置在外的水自然也是极冷的。夏侯曜看了半晌,忽然深吸一口气,拿起一旁的木勺在莲池中舀了一大勺,然后对着自己当头浇了下去。

    瑞丰在帐内听到动静,赶出来一瞧,惊呼道:“殿下!殿下您这是做什么啊?!瑞年!快拿毯子!”

    夜风飕飕一吹,夏侯曜哆哆嗦嗦地往帐内走,并推开瑞年手中的毯子:“我要……擦身子。”

    下人们哪里晓得他究竟在想什么,只当是白日里被雪狼吓破了胆,夜里才发作疯魔起来。只有瑞丰长叹一声:“都下去吧,里头有我伺候。”

    他独自扶着夏侯曜走到贵妃榻前:“殿下!即便是为了让自己看着更加楚楚可怜,也不必这般……您的身子骨受不住啊!”

    “他不是个好糊弄的。”夏侯曜打着喷嚏:“都打点好了?”

    瑞丰道:“好了,殿下尽管放心。只是殿下怎会如此肯定,他今夜一定会来?”

    夏侯曜眼神坚定:“照旧,你与瑞年亲自去看着,千万不能出任何差池。”

    “殿下真是事事小心。要奴才说,即便是圣上亲眼瞧见他进了咱们帐,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最多便像今日在猎场那样,向圣上求一道恩典??”瑞丰猛地住了口:“奴才失言了。”

    “知道就好。”夏侯曜移开冰冷的目光:“去吧。”

    瑞丰出来收好帐门。瑞年听着里头连连打喷嚏的声音,问:“我听瑞德说,是你让打点侍卫的?怎么,他今夜又要来?”

    瑞丰点点头,两个内侍无声对视,情绪不明。

    他们站在撤去守卫的围栏外静静等待。不多时,果然有一个身材高挑的人趁夜赶来,只是与前几回不同,他此次甚至没有再伪装成侍卫,更是依旧穿着那件鲜亮显眼又极具标志性的翠白衣裳。

    当朝皇帝亲临猎苑,各个营帐守卫森严,外间不许随意走动,此人却视帝命如儿戏。瑞丰在心中连连叹气,只担心自家殿下多番周旋,最后怕是连人也要周旋进去了。

    宇文渊脚步轻快,笑道:“哟,六殿下神算,知我今夜要来,派你们两个门神挡着?”

    两个内侍齐齐跪下:“奴才们岂敢!少师大人,殿下是吩咐我们在此接应您的。您瞧,连侍卫们也都打点好了,殿下的月例银子不多,却愿为大人您思虑周全。”

    “……有心了。”宇文渊似乎心情不错,低头看向他们的眼睛很亮,还笑了笑:“你们殿下可还好?”

    “不大好。”瑞丰站起来跟上,眼见着宇文渊脚步一顿,他赶紧道:“殿下白日里受了惊,虽在身上用了大人的药,可心中还是一个劲儿地害怕,怎样都不舒坦,无论如何都要见着您才行。”

    瑞年也道:“是。殿下从傍晚一直等到现下,还不肯睡,连晚饭都进得不香。”

    内侍们只敢回话,不敢抬头,余光却瞧着宇文渊背在身后的双手攥紧了。瑞丰跟在夏侯曜身边的日子最久,与宇文渊打的交道也最多,便大着胆子悄悄抬头,又见宇文渊仍旧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手也并未攥着,仿佛方才只是他们的眨眼错觉。

    “吩咐下去。”宇文渊走进帐内。门口正中央摆着一鼎香炉,正冒着汩汩青烟,煞是好闻。他认得,那是他的东西,夏侯曜小心谨慎,不肯收过了明面的东西,他便在私下里送了成堆这样的物件。

    他快步从香炉旁边走过,带起一阵轻风。

    两个内侍从外面将帐门紧紧掩上。瑞丰连连叹气,瑞年也面色阴沉。

    这位活阎王每回到自家主子的榻前,都要待到破晓才肯离去。天亮前,他们进去收拾,主子也总是在熟睡,似乎累了一夜。

    这一夜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内侍们从不敢往下想。

    夏侯曜躺在一个金丝软枕上,墨色的长发披散开,将孱弱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像只受伤的小兽,还在微微发抖。即便不装,任谁在秋日里渐凉时泼自己一身冰水,都会这般形容。

    他紧闭双眼、抱着双臂,偶尔吸吸鼻子,再配合着脸上的红晕,看上去更加楚楚动人了。

    宇文渊走到榻前,反而放慢了脚步,阴影散落,只听床上的人低声道:“冷……冷,瑞丰,再拿床锦被来……”

    宇文渊背对着桌上的烛火,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动作轻柔地俯身坐下,伸出右手的食指与中指,探去指背轻触夏侯曜的额头,低声唤道:“阿曜。”

    仿佛是害怕吓到榻上的人,这声音实在是太轻太低。可饶是如此,夏侯曜依旧瑟缩了一下,缓缓睁开眼。

    “冷?”宇文渊问。

    夏侯曜看着眼前的人,神色愣了愣:“少师大人……?”

    “……你忘了。”宇文渊的声音突然重了几分,语气也带着深沉的不悦。

    这似乎令夏侯曜更加害怕了,但比之令他更加恐惧的,恐怕是表现得害怕。于是,他鼓起勇气,赶紧补了一句:“阿、阿渊……你终于来了。”

    宇文渊顿了顿,仿佛是在掂量这个称呼里究竟有多少分恐惧。就在夏侯曜忍不住要撇嘴哭出来的时候,他又笑了起来:“原来阿曜不知我要来。”

    “……”夏侯曜怯怯地抬眼:“你何时来看我,我都会开心的。”

    也不知是这句话,还是这副神情取悦到了宇文渊,他的神色不再或戏谑或阴冷,逐渐趋于平静,并朝夏侯曜伸出双臂。夏侯曜便赶紧凑上去,被他牢牢地抱住。

    “怀里是什么?”宇文渊在他耳边低声问。

    “……药。”夏侯曜还是有些抖,将怀中的瓶子露出来,正是白日里,宇文渊吩咐霍刀亲自送来的那瓶秘药。

    宇文渊皱起眉头:“为何不用?”

    “用了。这是空瓶子。”夏侯曜低声说,脸上也适时地出现一点红晕,再低下头。

    “留着它做什么?”宇文渊的语气已经不加掩饰地十分愉悦了,带着说不出的餍足与慵懒。

    “因为是……你的东西。”夏侯曜感觉在身后抱着自己的人呼吸一顿,再仔细去听,却又一切如常,只是那两条胳膊的确是收紧了些。

    宇文渊将下巴放在他的肩上,声音低沉悦耳:“我的东西就这样好?叫阿曜爱不释手。既然喜欢,不如明日叫人架着马车到家中去,随意挑选。”

    夏侯曜不语。

    宇文渊像是想到了什么:“便是将整个太师府都搬空,也无妨。”

    夏侯曜还是不出声。

    “怎么了?”宇文渊问。

    “不是,不是喜欢瓶子。”夏侯曜的声音如蚊蝇哼哼般低弱,像那含羞的少女在向情郎表白心意。

    “那我便懂了。”宇文渊侧头,鼻尖扫过青年色泽光亮的墨发:“既如此,阿曜又何必汲汲营营,不肯在圣上面前答应我的求亲?”

    “……”夏侯曜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一瞬而过,仗着背对宇文渊,他纵容了那一瞬,很快又恢复成柔弱不堪的模样,语气带了些撒娇的意味:“我们约定过的。”

    “是。”宇文渊仿佛还沉浸在发间的香气中,出口梦呓一般:“但我有时也会后悔曾经草率应下的事。若阿曜明日便能睡在太师府上、我的身旁……还冷么?”

    怀中的人仍旧在轻轻发抖,却摇了摇头:“那是我娘亲的遗愿,我必须做到。阿渊,你会遵守诺言吧?”

    “难说……”宇文渊的声音变得很遥远,而且高深莫测:“阿曜这样留着我的东西,连在梦中也要抱着它,我自然是很高兴的,可今日种种,阿曜也叫我心碎。”

    “我与薄少将军并无私情,他因着是我的表弟,才会赶来救我。”夏侯曜道:“你别误会。”

   &n-->>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