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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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不语不满的喝问。

    时肆笑了一下，“没有，我已经回酒店了。”

    “我让许蔚去接你，回家来。”

    “不用，别麻烦了，我都睡下了。”时肆说着，还打了个呵欠，“困了，挂了。”

    “那明早回来。”

    “明天不行，有事。”时肆说完，想着时不语该炸毛了，便又补了一句，“后天，后天回去。”

    对面沉默了一会，“后天一早，我去接你。”

    “嗯。”

    时不语挂掉电话，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面色不善地看过去。

    林念秋刚走到客厅，便看到时不语那满脸的怒火，她自知理亏，摆摆手让佣人们离开。

    “啪”地一声，一只茶杯碎在林念秋脚边，她吓了一跳，愕然看着时不语。

    “时不语，该生气的难道不是我吗？”

    “你在外面养个私生女，还瞒了我二十年！你怎么好意思冲我发火？”

    “你每个月给她打那么多钱，难道她不该有所回报吗？”

    “再说了，我做错什么了？我只是不想让我女儿嫁给一个植物人，我见不得她小小的年纪就守活寡，我哪儿做错了？”林念秋说着，眼眶便红了，一肚子委屈。

    时不语气急，恨恨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女儿金贵，嫁不得植物人，别人的女儿就可以！？”

    “那，那我也没逼她呀，我又没拿刀架在她脖子上，是她自己见钱眼开，一听说有好处，忙不迭地就跑过来了，不信你去问是不是她自愿的！”

    “你！”时不语霍然起身，紧接着便捂着心口，面色发白。

    林念秋吓坏了，赶紧跑来扶住她，帮她顺气，“好了不语，不气不气，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大不了以后，我……对她好点，认可她的身份，让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回这个家还不行吗？”

    时不语吃了颗药，才逐渐缓了过来。

    ……

    凌晨两点，时肆便赶去了火车站，坐了三个小时的火车才到达目的地，石河村。

    凉风袭来，她打了个哆嗦，紧了紧领口，山里的清晨真是格外凉。

    她沿着破败的小路往山上走，远处的天边绽出一缕金色的光芒。

    她远远地瞧见一处小院，脚步放缓，轻声走过去，站在院外的墙角，探头看去。

    院中一片寂静，直到传来一声嘹亮的鸡鸣，天光乍破。

    时肆搓着胳膊取暖，突然听到木门打开的吱呀声，赶紧停下动作，在墙后藏好，只探了头往里看。

    女人来到院中，迎着晨光伸了个懒腰，而后便俯身仔细查看院中的花草及蔬菜，细心又专注。

    时肆看着女人瘦弱的背影，眼眶逐渐发红。

    听见女人急促地咳嗽着，时肆不自觉地往前探了探身子，不小心碰到了墙角的碎石，吓得她立刻转身躲了回去。

    “谁在那？”

    时肆没应声，不再留恋，抬步离开。

    时肆借着晨光进了山里，采了些枇杷叶，又在村里转了一圈，而后直奔村长家。

    村长周俪见到她的时候，都没敢认，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是小肆啊？你这几年跑哪去了，得四五年没回来了吧。”

    “嗯，四年了。”

    “哦对，是去上大学了吧，毕业了？”

    时肆目光躲闪了一下，点点头，“嗯。俪姨，我长话短说吧，一会还得赶火车回去。”

    “好，你说。”

    时肆从包里拿出了银行卡，递到周俪手里。

    “我刚才去村里转了一圈，学校环境比之前好多了，但是配套设施还是跟不上，体育场、图书馆、食堂这些，城里孩子有的，咱们的孩子也得有，吃穿用度一定不能省，这些钱应该足够用了。”

    周俪看着那张银行卡，直摆手，“丫头，你一个人在外面闯荡不容易，别总惦记我们了，这几年你人虽然没回来，钱却不少往这寄，这些孩子也没多大的开销，你听话，这钱你自己留着。”

    “姨，小时候要是没有你们，我早就饿死在路边了，这村子里，每一户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您就别跟我客气了。”

    “另外就是，江老师那，还得劳您多关照，学校的老师虽然不多，但您可不能指望着她一个人，她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别让她太劳心劳力了。”

    “还有，她的血型……”

    “我知道，珍贵，稀有，一定不能让她受伤！”周俪接到。

    “嗯，这个，您替我转交给她。”时肆笑了笑，把包好的枇杷叶递过去，手顿了顿，“您别提我，就说是您采的。”

    周俪看看她手里的东西，接过来，一愣，赶紧放到桌上，又拽着她的手腕，把袖口拉上去，瞧见她两只胳膊上横七竖八的红痕，“你这……”

    “没事，太久没去山里采药，手都生了。”时肆笑了笑，“这些事您都记着，要是钱不够用就给我打电话，我的手机号没变，不早了，我得赶紧走了。”

    时肆握了握她的手，制止了她开口挽留，“千万别跟她提起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