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七十一场随风飘逝(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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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疲于战争,川泽陛下回朝继位已经不再是不能令人接受的事,为什么不直接撤军呢。有您在,即便是在敌前撤退,天国不敢对撤军的骑士团怎么样。”女皇坐起身:“有道理,你说得对,就这样办??”
在这几个顶聪明的人群中显得平庸的脑子,却在此时有了天才般的直觉,率先领着她领悟某些注定令人疼痛的事实。
她忽然发现过去许多自己未曾注意的事项,都变得有据可依起来。
譬如她本无意怨怪谁人,但所作所为却都是建立在那年请愿带来的愧疚上。她以为畅行无阻的根源在于一力降十会的简单规则,却忘了人心不是简单的加减。
“斯雷多,我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牺牲了那么多骑士团的成员,让他们无意义地牺牲……我竟然直到现在才明白为何八域会称我为暴君。”
“陛下,您不是暴君。真正的暴君会为人们愤慨诋毁,会令他的子民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但参泽人不是这样,您已经在尽力了。”
“皇途步步,无不如履薄冰又抱薪救火。一个疏忽,火已熔了冰,脚下原是万丈深渊,我却深陷其中仍不自知。”
“陛下……”
不待斯雷多说什么,女皇已经先一步开口。
“斯雷多,我有些累,你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吧。”
她闭上双眼,从未感到如此疲惫。只一个歪头就似掉进汹涌的海水,连同意识都有些模糊。负面情绪泄洪般向她奔涌,没过头顶,令人窒息。
被命运推行着继位,她没有怨恨过,只想着在其位、谋其政,至少尽力做好。可时至如今,有一个人突然来对自己说,多年努力无非令诸事与愿违。再一低头,发现自己早就不知不觉间被这份责任耗尽挖空,只剩下满身倦怠。
她昏昏沉沉地睡去,意识渐渐模糊,甚至都没注意斯雷多走没走。
“父皇、母后……我想回家了。”
斯雷多叹惋着取来一条毯子盖在她身上,凑近时才发现原来她的眼底乌青一片。
老教皇说,大皇女殿下褪生期时的身体素质就堪称彪悍。这样强大的人,竟会为心力所累,被这样无声无息地拖垮。
她这样自由的风,也会被套上枷锁,最终消散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吗?
斯雷多不愿深想。
至少此刻,她能好好地休息一会。
他伸出手,轻轻勾住她毫无防备的手。指尖的一端传来对方的体温,泪水忽而就砸落在相互勾牵也显得疏远的手上。
“我不求您的原谅……陛下……对不起……”
250年1月1日,一身戎装的女皇像过去无数次不得不动用人格魅力,招募新骑士入伍那样,站到宣讲台前。
这场名为“泽天”的战争,从来不像外人看到的那样轻描淡写。川泽带领骑士团在外征战时,她也在承受民意的压力。
因为知晓自己的政务水平不足,大部分工作都被她堆给了伊萨法多和斯雷多。这种不算复杂的动员词,都只能是她自己咬着笔杆绞尽脑汁地又写又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