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鼠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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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怎么样了?”她翻身下马,急忙追问。

    “正在分娩。”袁瑞走下城楼,“梁司长是如何脱身的?”

    “说来话长。”梁熙君摇了摇头苦笑,“伯爷有何对策?现下是无路可逃了。”

    她的脸上全是擦伤,那身花鸟服上还有被割划的痕迹,想是来时路上躲过了一番追杀。

    袁瑞仰头对月长叹:“根据幸贺方才辑听到的消息,禁军其他九卫上将军家宅外皆悬挂回避牌,拒绝任何人登门造访,齐王府的人也不例外。”

    幸贺是北衙禁军左右卫上将军袁朗的字。

    梁熙君这下切实体味到了树倒猢狲散的悲凉境地,其他九卫上将军回避的恰恰就是齐王,风向大变,他们若还想自保,就必须与齐王府划清界限。

    他们是七万两千二的兵马。

    “这么说,齐王府眼下能指靠的只有自己人了。”

    齐王府的两万亲军。

    袁瑞目露苦涩,“梁司长,朝廷有兴兵之名,与皇权为敌时,哪里还有自己人?人心失了导向,弃甲已是忠义,倒戈相向更是人之常情,这两万兵马不知还能不能调得动。”

    梁熙君跟着他叹了口气,“无论如何,今夜我要带王妃走,这孩子的生死与我无关。”

    是为了齐王那句“弑子留母”。

    她说这话时双手叉腰,低头看着自己的长靴,靴头拨划着地上的石子。月尘满身,她的影子看起来寂寥颓废,口吻却是万般笃定。

    梁熙君,齐王安插在花鸟司内部的一枚暗桩,因为她是暗桩,齐瑞鲜少与她有来往,他对她的了解只限于此时,他不知她此刻在想什么。

    只听此时此刻的她,道了一句英勇又决绝的话。

    袁朗从远处走来,听到两人的对话后道:“今夜齐王府若诞下一子,也许能搏出一条生路。”

    齐王有了男嗣,齐王麾下绝大多数的人马就愿赌一赌生死。只要打出嫡系血脉的旗号,便有可能说服、吸收附庸,待机东山再起。任何一方势力,都不会拒绝扶持一位王主的机会,旗号就是权力,权力就是利益。

    如此,就要举兵,就要反。

    父子对视,沉默中达成了共识,梁熙君扫他们父子一人一眼,开口道:“不管你们打什么商量,我要段年忆。”

    年忆从铜川回到泾阳后,很快就溺了羊水,然后身子就痛起来,为她接生的人是位年轻的姑娘,不是齐王府的人,但是年忆认得她。

    殿内只有她们两人。

    “是你,原来……”

    对方安抚她躺下,笑道:“王妃别怕,孩子会平安落草的,你知道,我懂妇科上的医术,对不对?”

    年忆不及再说话,疼痛刺得她浑身发抖,那位姑娘让她张口调整呼吸,待她照做后又是笑道:“有了孩子,手脚就像栓上了枷锁,它们越收越紧,会闹疼你的,对不对?”

    年忆流泪,咬起唇又狠狠点头,低泣一声又笑了一声,对她倾诉说:“很难熬。”

    她笑着对她颔首,“王妃放心,马上就瓜熟蒂落了,会没事的。”

    随之而来的疼痛愈发难忍,年忆在痛苦中拼命挣扎,直到婴儿的啼哭声骤然响起,碾压她躯体的痛感才稍有缓解。

    那位姑娘怀抱一只襁褓在她身边坐下,笑道:“是位小世子呢,王妃瞧瞧他吧。”

    年忆难过的阖眼,无力的摇头落泪,“我不能……我不能……”

    对方道好,安慰她说:“没关系的,那王妃歇会儿吧,有我在呢。”

    年忆就这样坠入了梦境,梦里充斥着无数兵马相互厮杀时震天动地的呼喊声。

    上万只火把照耀,将天上那只冰轮烫得发红。

    平康军两万兵马在泾阳城门外排列布阵,平康军左右卫上将军鲁康手持平康帝的诏檄,扬声宣读。

    “齐王秦蔚怀异心,中秋夜宴之时,欲害皇驾,其罪大矣。法度昭明,按律当诛。同/dang拒不服罪者,也当断首。”

    袁瑞望着城下熊熊燃烧的大片火焰,回复道:“以上所言均系皇庭构陷,齐王无罪!”

    鲁康收起诏书说:“泾阳伯,此封檄文两个时辰内就能遍行各个州县,齐王谋反是众目见证下的事实,你不肯认罪便罢了,至少要为齐王殿下那三千封户和泾阳的两万无辜百姓考虑一下,他们可愿跟着您老造反呢?”

    袁瑞冷声大笑:“今夜两万兵马对两万兵马,怎会殃及无辜?你杀便杀,剐便剐,何须繁言?!”

    鲁康一边点头,一边牵辔,“横竖我也好言相劝过了,既然泾阳伯不肯归降,朝廷别无他法,唯有依法裁断。”

    他说着再次抬高声调:“全员听令!”

    “攻!”

    “诛杀叛臣余dang!以彰大秦国宪!”

    与此同时,袁朗高举手中襁褓,高呼道:“全员听令!齐王世子在此!秦哲捏造罪名!逼杀手足!戕害齐王子嗣!其心歹毒!我等誓死不屈!”

    “反?”

    “反得就是你这狗皇帝!”

    “战!”

    天幕下冲杀声乍起,火光逐渐交融,那片光亮越逼越近,梁熙君回眸望了身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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