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久暌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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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嘉闻声回头，竟是一身胡服的燕清?，身边跟了个面容慈和、两鬓斑白的老妇人──约莫就是那位照顾她许久的保母孙氏了。再往后，是数名随行的侍女，观其相貌，应是疏勒女子，却不知为何穿了大周的服制。

    一行人在距元嘉几步开外的地方停下，屈膝行礼，“皇后殿下康安。”

    “怎不见须卜王与长公主一起，可是也随陛下入围场射猎去了？”

    元嘉笑着抬手叫起，又命左右摆上凭几，燕清?亦命随侍的人散开，独个儿走到前者身边，又坦然落座。

    “……他？”

    燕清?轻嗤一声，“上次被欧阳将军从马上拽下来，又拖行了段距离，险些把胆子给吓破了，如今见到马便敬而远之。连今次随我回大周，说来说去也只肯坐车驾，哪里还敢骑马呢。这会儿正缩在自己的营帐里不肯出来呢。”

    元嘉眉心微动，亦抬手挥退了左右宫人，这才笑道：“那也是可怜了，听说须卜王当年被俘时，正是被关在重重把守的营帐里，如今也不知会否有旧地重游之感呢。”

    听到这话，燕清?灿然一笑，心情显然不错。

    “……说来，还未正式恭贺长公主大喜呢。”元嘉举盏示意，“长公主的孩子加封王世子，长公主身为可敦，又深受须卜王的信任，不管是这孩子，还是长公主自己，来日都是一条光明坦途呢。”

    燕清?唇角笑意愈大，同样举起茶盏相碰，“谢过皇后，只这孩子怕是没有那么大的福气，来日如他父亲这般也就足够了。”

    元嘉眉梢轻挑，故作惊诧地唔了一声，又道：“那还真是可惜了，不过有长公主这样一位母亲帮衬，想来这孩子的福气也是短不到哪里去的。”

    “便借皇后吉言了。”

    燕清?低头啜饮了口茶水，“本该早些来向皇后道谢的，只是回来至今琐事缠身，这才耽误到现在，还请皇后勿要怪罪才是。”

    “长公主这话，倒叫予糊涂了。”

    “是么……可我怎么觉得，皇后与我是心照不宣呢。”燕清?捧着杯盏，表情似笑非笑，“否则又怎会始终在人前称呼我为‘长公主’，而非宁胡可敦呢？”

    “是么……长公主又何尝把自己当作了疏勒人呢？”元嘉反问一句，“昨日穿着大周礼服赴宴不说，便是今日，也宁肯穿一身胡服露面，身边的侍女亦是我朝人的打扮……也不知这些外族人，学了我们多少的文字，又会说我们多少的话了呢？”

    燕清?拂了拂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发丝，神态自若，“所以才要向皇后道谢哪，若非皇后当日的话点醒了我，我哪得这般恣意……如今，我既不想做乌孙公主，也不想成为第二个文成公主，便只好努力攀缘，也图一把生杀予夺、权势在我的滋味了。”

    这话有些耳熟，元嘉搭在杯壁上的指尖微微一顿，很快便道：“予虽想领受长公主的这声感激，可机会却是陛下给的，予不过担了劝说的虚名。且今日种种，也是长公主自己遇事有度、几番谋划后得来的，又何必将功劳归于他人手呢。”

    燕清?闻言笑得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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