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第120章 她不一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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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寅之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心里却是少见地打起鼓来,并不很敢抬头打量谢危神情。

    而谢危全程未言只字。

    素日里抚琴执笔的手指是很好看的,此刻指腹上的鲜血渗出来,他却面无表情,只是松手放下那已经沾了血的刻刀,拿起案角上一方雪白的锦帕将血压住,破了皮的伤处于是沁出几分痛感。

    算不上多强烈。

    也就那么一点,可偏偏绵延在指头尖上。不压着血《看到此内容,说明本书不支持电脑观看,你用手机打开继续阅读》,

    然而吕显敏锐地注意到了谢危根本没提要如何料理那造成意外的张遮与姜雪宁,于是注视着他,问:“那这张遮与姜雪宁呢?”

    谢危起身,搭了眼帘:“此事无须你挂心。”

    吕显于是轻而易举地想到那一晚在他幽篁馆里,他问起银票时的情形,又想起姜雪宁乃是他学生,那种不好的预感便悄然扩了开。

    他的目光已近乎逼视:“你是要去救人?”

    谢危道:“事情未必那么糟,届时再看。”

    吕显的面色便彻底沉了下来,只思量这句话许久,看着他要往堂后去,知道他大约是要去换上朝服,便道:“我以为公仪丞你都杀了,便想好今后是怎样一条路,如今你是要舍简就繁,有利落法子不用,偏给自己找麻烦?”

    谢危没说话。

    吕显已冷冷道:“你不想杀那姜家二姑娘!”

    谢危停住了脚步,竟道:“是。”

    吕显道:“妇人之仁!你可知如今天教是什么局势,京中又是什么形势?一招棋错满盘皆输的时候,容不得有半分风险!不过一个你教了没几天的学生罢了,哪家功成不枯万骨,你竟心有不忍?”

    这话里已隐隐有几分更深的质问了。

    这一点,两人都心知肚明。

    然而谢危背对着他,过了一会儿,只慢慢道:“她不一样。”

    吕显最担心的事还是出现了。

    门口的剑书已觉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

    谢危脑海中划过的却是当日层霄楼外长街边,那小姑娘小心翼翼地从他手中接过锦帕,轻轻拭去自己耳旁的血迹。彼时平南王一党的刺客业已伏诛,脑袋为箭矢洞穿,狼藉地躺在地上。她看了一眼,虽强作镇定,面色仍旧发了白,后头别过眼去,没敢再看一眼。

    天教那帮人他知道。

    天牢里出来的更是穷凶极恶之徒,里头更有个孟阳,她若陷在当中……

    手指收得紧了些,那痛便也变得清晰了一些,殷红血迹透出锦帕,沾的却不是旁人的血。

    谢危想,情况大约不是吕显以为的那么糟。

    他这算报恩。

    于是,这许多年来,第一次对不知情的旁人吐露了那个深埋心底的秘密,一字一字道:“吕照隐,她不一样。她救过我,我欠她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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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膏,小伤不必他来操心。

    剑书犹豫了一下,终究不敢违令,二话不说立刻打马去幽篁馆请吕显。

    天知道这大冷的天气,吕显在暖和的被窝里睡得正香,梦里头玉皇大帝说他天纵奇才于社稷有功赏了他一座城的金银财宝,他刚要收下,就被人掀开暖被叫了起来。

    金银财宝瞬间化作梦幻。

    他脸色都青了,一路来时问过情况,眼底便更见几分阴沉不耐,几乎是压着心底那一股火到了谢《看到此内容,说明本书不支持电脑观看,你用手机打开继续阅读》,从透白的窗纸上照了进来,驱散了由斫琴堂内摇曳的烛火所覆上的那一分融融的暖色,谢危面庞,只剩下那一点带了些病态的苍白与冰冷!

    某股阴暗戾气竟不受控制地滋长。

    他胸膛起伏了一下。

    这一刻慢慢地闭上了眼,强将其压下,停了有片刻,才道:“有劳千户大人前来知会,我与姜大人乃是故交,宁二乃我学生,姜府那边便由我来处理,你也不必插手了。”

    他说话的速度不快。

    像是要理清什么东西似的。

    每一个字都是缓慢的,清晰的,听起来寻常而冷静,然而越是这样的寻常,越是这样的冷静,越让周寅之觉出了万般的不寻常、不冷静。

    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见谢危镀了光的侧影,拿锦帕按着伤处的手掌,还有前面琴板边上沾了血的刻刀……

    周寅之眼皮跳着,心底发寒。

    他不敢真的说此事与自己毫无关系,只将头垂下,道:“下官不敢妄动,但此事与下官有脱不开的干系,位微力薄不敢与少师大人并论,唯请大人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吩咐。”

    说完这番话,他才告退。

    剑书人虽在堂外,耳朵却是竖着,将里头的情况听了个明白,暗觉心惊,待周寅之走后入堂内一看,只见谢危竟伤着了手,更添上几分骇然。

    他道:“您??”

    谢危平静地打断了他道:“叫吕显来。”

    斫琴堂内便有药膏,小伤不必他来操心。

    剑书犹豫了一下,终究不敢违令,二话不说立刻打马去幽篁馆请吕显。

    天知道这大冷的天气,吕显在暖和的被窝里睡得正香,梦里头玉皇大帝说他天纵奇才于社稷有功赏了他一座城的金银财宝,他刚要收下,就被人掀开暖被叫了起来。

    金银财宝瞬间化作梦幻。

    他脸色都青了,一路来时问过情况,眼底便更见几分阴沉不耐,几乎是压着心底那一股火到了谢府。

    谢危已经重新坐了下来。

    但剑书分明看见他伤处并未上药,可此刻也不敢多言。

    唯独吕显入内后把身上裹着的裘衣一甩,坐都不坐,语气不善地道:“这等小事也要找我来,你谢居安什么意思?”

    姜二姑娘丢了?

    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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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未必那么糟,届时再看。”9?com

    吕显的面色便彻底沉了下来,只思量这句话许久,看着他要往堂后去,知道他大约是要去换上朝服,便道:“我以为公仪丞你都杀了,便想好今后是怎样一条路,如今你是要舍简就繁,有利落法子不用,偏给自己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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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危没说话。

    吕显已冷冷道:“你不想杀那姜家二姑娘!”

    谢危停住了脚步,竟道:“是。”

    吕显道:“《看到此内容,说明本书不支持电脑观看,你用手机打开继续阅读》,素日里抚琴执笔的手指是很好看的,此刻指腹上的鲜血渗出来,他却面无表情,只是松手放下那已经沾了血的刻刀,拿起案角上一方雪白的锦帕将血压住,破了皮的伤处于是沁出几分痛感。

    算不上多强烈。

    也就那么一点,可偏偏绵延在指头尖上。不压着血会冒,压着了又会加剧伤处的隐痛。

    周寅之说完了,道:“事情便是如此了。”

    谢危目光却落在刻刀刀尖那沾着的一点血迹上,问:“所以姜府姜侍郎那边,尚还不知此事?”

    周寅之道:“兹事体大,下官不敢擅断。”

    外头天光已经亮了起来,只怕姜府那边也很快就要发现事情不对劲了。

    事情不能拖。

    这一瞬间有太多的想法掠过了谢危心头,一个一个都无比清晰,然而从脑海里划过的时候却什么痕迹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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