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禧儿，别动孩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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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帮我找你亲自藏起来的人，找得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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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挑开烟盒盖，咬出一支，“找她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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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里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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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他装傻，“我父亲的情妇，你相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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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京臣站在甲板边缘，一半晚霞，一半海雾，他面孔也混沌，“她是证人，叶太太也是证人，你藏了她，藏得了叶太太吗？叶氏集团的前任董事长夫人，无故失踪，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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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柏南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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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大，吹熄了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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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京臣掏出打火机，虚虚握拳挡风，按下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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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柏南瞥了一眼他，又瞥了一眼烧焦的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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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微微低头，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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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京臣自己也焚上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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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敬过茶，敬过酒，你倒是第一次给我点烟。”叶柏南倚着桅杆，眺望大海中央，“我母亲的确是证人。但你觉得，她会指控我、葬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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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一声，“就算她会，她有物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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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覆盖在灰蓝色的海面，也映在周京臣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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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港退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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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和贝类涌上岸，程禧在沙子里抓鱼，鱼尾滑，她一条也没抓住，“哥哥，抓鲫鱼，炖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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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京臣掐了烟蒂，丢进船舱的简易马桶，“海里没鲫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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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鱼，我吃什么。”她跪在沙滩挖坑，坑里有小螃蟹，她拎着蟹脚，“家里有鱼缸，我要养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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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撸起袖子，招呼另一艘渔船的渔民，“阿伯，甩个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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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甩出捕鱼网，周京臣朝远处用力一抛，浸入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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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柏南叼着烟，注视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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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禧在船下，踮着脚，“哥哥，有海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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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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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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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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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踩着泥沙，爬上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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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伯，出海捞到什么了。”周京臣压低声问渔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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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捞了鱼，虾，贝。”渔民掀开冰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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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买十斤。”他一边打量程禧，一边吩咐渔民，“倒在我的渔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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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渔民搬起桶，鱼虾噼里啪啦地滚入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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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网——”渔民配合他，嚎了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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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右脚勾住铁石桩子，左腿伸直，手臂的青筋缠绕着血管，一根根膨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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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网兜了几十斤的海水，周京臣使了九分力，只差一厘了，网兜悬在船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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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南。”他扭头喊，“搭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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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脚踝沾了淤泥，裤子全湿了，又脏，又野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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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柏南嫌腥，也嫌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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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有大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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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禧蹲下，捡网兜里的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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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周京臣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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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柏南摘下唇边的烟，在桅杆上戳灭，一手拽程禧，一手拽网绳，哗啦啦的撞击声，鱼虾跳跃着，铺满了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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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禧弯腰揉脚，“有刺...扎脚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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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民演戏演得逼真，“小伙子行啊！捞了这么多海货，我出海三十年了，不如你有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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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她挑挑拣拣，诧异，“海边有海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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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京臣噎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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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禧气得脸发红，“你糊弄我！”她收拾了一麻袋，扛着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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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台阶上，我拿回去。”周京臣叫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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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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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叶柏南俯下身，在桶里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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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周京臣说，“我有叶太太的证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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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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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药，洗钱，叶太太在录音里亲口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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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郁的海雾中，他神色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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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京臣也在那只铁桶里洗手，“找不到花魁无所谓，她转移叶氏集团的公款，能查出去向。只要叶先生活着，这一切瞒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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