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带着悲伤的期盼(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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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淡淡悲伤的期盼。


“……”


鬼使差地，楚玉张了张嘴，连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要这么说。


“可能……不会了吧。


”


*


天色慢慢暗下来，家家户户前挂起一盏接一盏的橘黄色灯笼。星星点点，在夜空中串成一条连绵着的线。


结束一天的工作后，村民们的脸上纷纷带着放松的。


云霞漫天，炊烟燃起，整座莲田村温馨而又写意。


他们多半是要去李家吃喜宴的，江陵一带举办婚宴习惯正午良辰拜堂，到了晚上则还要再摆一桌。


两人跟在大部队后，暗暗留意周遭的变化。


“是镇上来的大人么？”


村长拄着拐杖在大前等待，揉了揉昏花的老眼：“快请上座。”


晚上的宴席设在李家大院内，是一个村的熟人，主人忙得来不及招呼，十来个村民便自发地去帮着摆桌椅上菜。


暮色四合，随着人们鱼贯而入，不大的院落变得嘈杂喧闹。


觥筹交错间，楚玉注意到了身穿喜服的新郎。


那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五官端正，带着淡淡书卷气。


撩起来的小臂上有几块肌肉，应是个文弱的秀才。


“谢谢各位乡亲参加我的喜宴。”


他矜持地端起酒杯，长袖不经意掩盖住红透了的耳根。


“恭喜你啊李哥。”


相熟的友挤眉弄眼：“以后就是有家室的人了，祝你和嫂嫂举案齐眉，永结心。”


“小长这么大了。”


一位年纪稍大些的妇人感慨地比划道：“你爹娘出事那会儿，你才这么丁点……”


“黄家婶子。”有人赶紧扯她的衣裳：“大喜的日子，你说什么呢。”


李父母早逝，自小吃百家饭长大，莲田村的每家每户曾招待过他。


听了黄婶子的话，新郎有生气，眼含热泪地干了一酒。


“乡亲们对我的帮助，我记在心里。”


李双眼微红：“如今我考取功名，还娶了心爱之人为妻，更是离不开诸位的照顾。”


“要说照顾，还得是小月呀。”


有人喝多了酒，醉醺醺地打了个嗝：“哥儿，我妹子当时天两头朝你家跑，每次还带着鸡蛋和活鱼活虾，我可看着呢……你以后可得对她。”


对方说话的声音很小，大部人听见他在说什么。


“醒醒。”楚玉站起身，推推那个醉鬼：“小月是谁？”


“……”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话音刚落，喜气洋洋的场景瞬时停滞下来，仿佛一部被按了暂停键的电影。


几息之后，众人又恢复原样。


像方才什么也有发生。


“不许睡。”楚玉使劲摇晃他：“你还有回答我的问题。”@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什么小月，听说过。”


男人清醒过来，傻道：“可能是大人您听、听错了吧。”


不可能。


一定有问题。


楚玉回头望了一眼仙君，两人对视一眼，起身朝后院走去。


听说新娘不胜酒力，因此并未出现在晚上的宴席。


直觉告诉他们：莲田村的异常，定她脱不了关系。


隔着油纸窗，楚玉隐隐约约看见屋内跳跃着的烛火。


她隐匿身形，轻轻脚靠近。


新娘安静地坐在喜床边缘，大红盖头将她的脸严严实实地遮住，她双交叠放在膝盖上，指尖涂着鲜艳的朱红色蔻丹。


仅仅才看一眼，楚玉便来由感觉到一股怪异感。


很快，整个人变得困乏而又疲惫，像是浸泡在潮湿阴暗的水中，所有的感官被慢慢侵蚀。


……


再睁开眼时，东方刚泛起鱼肚，第一缕阳光洒在她的脸上。


天亮了。


到昨日种种，楚玉猛地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村的老槐树下。


身体倒未觉得哪里不适，她内视自身，也有发现明显的伤。


还未来及深，远方传来一阵鞭炮声。


十来个半大孩童欢欣雀跃地从她前跑过，嘴里嚷着：


“接亲啦！”


“接新娘子啦！”